「所以才一起借。」春菜的手更紧,她额角沁出细汗,「一起还。」

        墨纹烫得几乎要灼起来,春菜忍着,指尖一寸一寸往後收。那不是把东西从鼎里拉出来,而像是把一个被塞错cH0U屉的名字从错误的格子里掏出来,再放回该去的那一格。她不知道那个名字是谁的,也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知道那不该在这里。

        「夏目。」她喘了一口,笑起来,「我忽然觉得——」

        「什麽?」夏目的声音紧,却还接得上笑。

        「我们像在帮一座很老的房子重新理书架。」

        雨忽然小了。不是停,只是退了一步,像给她们让了点空地。鼎里又响了一声,不是「咔」,是「啵」——像一个小小的气泡破掉。纸灯一盏盏暗下来,银线松开,字在雨里化回纸浆,顺着木台边缘慢慢流下。

        铃芽把手垂下来,眼神变得很远。她看着那口鼎,像看着一个她曾经熟到可以闭着眼描出每一道纹路的脸,突然发觉有什麽地方和记忆里不一样了——不是变形,是长大了。她沉默了几秒,忽然把伞重新撑起,伞面「啪」地一声张开,挡住了一道被风猝然横过来的冷雨。

        「你们会後悔。」她说。那不是威胁,也不是诅咒,只是一句很平静的预言。「因为你们把书放回各自的架,却没看见有人把整个房间搬上了另一层楼。」

        她收回目光,像是把某种不相g的温柔塞回衣袖,笑了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御山的路你们认得,我不送。」

        她抬步,走进雨里。纸灯已散,山径黑得像一张没有标点的纸。铃芽的背影很快被雨线切碎,消失在林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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