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陆玄策声音很平,「桥不过三。」
「外面那GU手,也看到了你。」清眸青年下阶两步,语气宽缓却直:「今晚有人会来试你的桥。不要在院里回,换地方。」
「哪里?」
「静水坪。风少、回声重,会节好用。」他停了停,像终於决定揭一角:「我姓林,外院记你一笔,方便改天欠你一礼。」
陆玄策颔首,不问来历,袖中竹尺轻摩一记,把心拍压回「三短一长」的最浅层。两人分道。走出三十步,他从衣襟暗缝m0出昨夜捡到的铜片,上面的灵纹已褪去大半,只余一圈细得近乎看不见的耳轮纹——那是能把他的拍标记给远方之人的引息网。
他蹲下身,把铜片夹入石缝,以松香与泥土封了三层,又在地面叩四下:短、短、短、长。声浪贴地,顺地心往下走。远处有一丝几不可觉的回拍,像是有人在别处同时数拍。——有人在听。他把这事记进代价表:暴露风险+一;可控度?一。
午後,外院任务榜换新页。最底下一条以红线框起:「静水坪夜巡,外扰查验。」赏格不高,却标了「内院代签」。陆玄策看一眼,心中有数:局已摆好,只差把人引过去。他去器房租了一只破音铃与一枚抄拍石,押金十灵玉,签了堂簿,注明「外场·巡查」。
薄暮时分,云苍学院的钟自主峰落下三声,外院灯火次第点亮。陆玄策回院短歇,把心息卷与东息分开收锁,双生丹田各立短亭、长亭,不再让两息相咬。经脉负荷回落到一成二,识海仍沉,尚在一层疲劳。
夜风渐起,他披上青布外衫,系好外场牌与器袋,踏上往静水坪的小径。路过竹林,风把竹影切成一段段断续的暗纹,像有人在夜里数拍。他不回头,只把舌尖抵颚,让「三短一长」最後一拍再一次悬住:桥,不过三。
静水坪临湖而建,四面石磴围成半月,湖面薄雾贴着水皮走。陆玄策将破音铃置於磴角,试摇一记,细声如丝,刚好能在一人远的距离起会节。抄拍石埋在第二级台阶下,将今晚的所有拍对印。
子时将临。湖雾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快、快、慢」,极轻,却踩在他留出的桥上。陆玄策袖中竹尺**微震,心中落下一句: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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