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梢云轻步入内,走到案前瞥了眼殿下描摹的那张书笺,心说:殿下这是偷摸地学习人家的画?

        他暗自啧声,很为自家殿下的好学而感动,而后轻声说:“刑部郎中之子王夜来派人去兰茵街试图迷晕并带走裴文书,被游大人拦下,现下王夜来正在被‘请’往笼鹤司的路上。”

        这事说起来怎么都用不着游踪亲自过问,偏偏他就做出了这副计较的模样,倒是让人有些惊讶。

        “我描得如何?”太子问。

        俞梢云看着那两张书笺,仔细对比,如实说:“模样好像是一模一样的,但韵味……高下立见。”

        太子神情平淡,只是把自己描的那张书笺扔进了废纸匣。俞梢云见状正斟酌着想要拍个马屁弥补一二,太子已经起身往外走了,他于是把话头咽了回去,转身提步跟上。

        下了白玉阶,太子脚步一顿,偏头看向那棵石榴树,伸手招了一下。

        单方面和主人玩躲猫猫的小大王立马从树身后出来,高兴地跑了过去,昂首挺胸地和主人出门去了。

        白唐没有跟上去,上树躺下,就着树荫睡了。

        从东宫前往笼鹤司衙门的这条道不会有百姓现身,小大王肆无忌惮地坐在左侧的马夫座上,时不时扒拉一下俞梢云挼自己脑袋的爪子,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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