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迈步进了屋,在裴溪亭身侧站定。桌上立着薄纱烛灯,映照出裴溪亭的睫毛打在眼下的弧度,他眼神一晃,落在被裴溪亭压在脸下的纸上,说:“写得什么丑字,鸡啄米都还端正些。”

        “裴溪亭”的字其实很不错,只是裴溪亭现在就好比在课堂上心不在焉的学生,跟着做了笔记,却是没过脑子,字也写得糊涂。

        后腰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裴溪亭回神,下意识地说:“干嘛?”

        太子没有计较,说:“坐好了写。”

        “我的字就这样。”裴溪亭坐直了。

        “你的字太拘谨,不合你的心境。”太子的目光抬起,落在裴溪亭左下眼睑的那颗小黑痣上,“是你手不应心,还是表里不一?”

        裴溪亭心里一跳,睫毛也跟着颤了颤,他的心境自然合不了“裴溪亭”的字。

        太子语气平常,却更显得心思如渊,裴溪亭不免有些心虚,说:“我哪里知道?反正就这样了,一两天的时间练不出一笔千金的修为。”

        “那就日日练。”太子不追问裴溪亭的避而不答,说,“从今日起,每日练习字帖,直到写好、写对了为止。”

        裴溪亭琢磨着这个“写对”的意思,却什么都没琢磨出来,于是问:“您要我练什么帖?”

        太子旋身走到窗边的凉榻坐下,“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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