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伸手打开匣子的是元方,只见里头放的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把琴——黑漆,桐面杉底,流水断纹,龙池上方刻“玉音清和”小篆印,一派古幽之色。

        “这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个字。”元方说。

        裴溪亭回过神来,“啥?”

        元方说:“钱。”

        裴溪亭莞尔,说:“你看这个小篆印记,‘玉音’二字就说明了它的来处——杨玉音,如今最有名的斫琴师,之前的琴可是售出了千金之数。”

        “多少?”元方惊讶地戳了戳琴面,感觉它一瞬间变成了晃眼的金色,“怎么能值那么多钱?”

        “杨大师古稀之年,做出来的琴也就七把,一把琴耗费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光,咱们瞧着就是一把好琴而已,可对于制琴的人来说,处处都是用心斟酌打磨的成果。”裴溪亭说,“一把好琴自然是不缺富贵者买,有时若两人多人同时争抢,那本就昂贵的价格再遭哄抬,最后的售价自然令人瞠目结舌。”

        元方点头表示解了,说:“如此看来,这把琴定然也价格不菲,能买得起它、进入这里还会给你送琴的人,也就那么一位了。”

        裴溪亭有些拿捏不定,“你说殿下送我这把琴,是不是隐晦地提醒我以后不要再用他的宝贝琴了?”

        “你想多了。”元方难言地看着裴溪亭,“人家还用得着隐晦地提醒你吗?不想你碰直接说就是了,还用得着给你买这么好的琴?”

        说句实话,他觉得太子肯教裴溪亭学琴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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