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豆早已背叛了主子,做了宗桉埋伏在宗蕤身旁的钉子,在剿灭土匪时暗度陈仓坑死了宗蕤,以助宗桉谋夺世子之位。

        若要救宗蕤,必须解决掉这颗钉子,而要让宗蕤早些看清宗桉藏在无害面具下的狰狞面目而保持警惕,则必须让宗蕤亲眼目睹回豆的背叛以及怀疑回豆真正忠心的人是谁。

        但前提是不能让宗蕤怀疑他的用心,裴溪亭眼前掠过梅绣那个二百五,心中有了计较。

        晚些时候,裴溪亭回了兰茵街,却见门上挂着一封洒金帖,地上放着一只木匣子。

        他打开一看。

        洒金帖是中秋宫宴的请帖,不是给裴府三公子,而是小皇孙的丹青老师,裴溪亭。

        木匣子里装的是一件香色罗袍,八月桂枝,锦绣动人,不尽疏密,可见价钱不菲。

        裴溪亭心绪复杂,说:“你说,殿下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偶尔觉得太子很奇怪。”元方说,“他待你很不一样。好比这件袍子,虽说你是头一回参加宫宴,可你的吃穿用度早已超过了裴家三少爷的月例水平,随时都是买买买,怎么可能没好的衣裳穿?”

        裴溪亭喃喃:“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呢?”

        “或许他也喜欢你,但觉得你们不合适,毕竟你们都是男子,他还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元方猜测,“又或许是因为他自我束缚不能动私情,担心失控,毕竟你瞧他那样子,跟个无波无澜的木头人似的。我头一回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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