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幽幽地说:“都说他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俊丽夺目,却不想人也另有长处,难怪啊,能入太子的眼。”

        最后半句,他说得更轻了,轻得像是呢喃,但无端有几分欢喜。

        隔着帷幕,随从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得说:“主人不喜欢这个裴溪亭吗?您先前还说要找机会好好瞧瞧他,若是顺眼,拿他做盏美人灯。”

        “我只是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太子青眼,无缘无故地随太子进入朝华山的别庄。”男人啧声,“本以为是美色侍人,毕竟太子殿下如何不近美色,到底是个正常男人,可如今看来,裴溪亭也有些本事。”

        随从说:“主人的意思是?”

        “通知藏在山上的人,”男人说,“让他们全部出动,杀了裴溪亭。”

        随从一愣,犹豫地说:“裴溪亭身侧那个人不是好对付的,我们的人怕是要折出去不少,不如等裴溪亭单独出行的时候再动手?”

        “他随同宗蕤一道来回,何时才有你说的机会?等他回到邺京,可就更不好下手了。”男人说,“他在笼鹤司渐渐站稳了脚跟,焉知来日会不会乘着这艘大船进入东宫?等他飞黄腾达了,咱们不是要折出去更多的人吗?”

        可裴溪亭并非天潢贵胄,出门在外没有护卫仪仗,他自己也并非习武之人,若要找机会,不是找不到。随从猜测男人要杀裴溪亭是出自别的缘故,斟酌着说:“他值得咱们拿那么多条人命去换吗?”

        这话实则是个问题,问男人为何要在此时执意杀了裴溪亭。

        男人抬手拉住被风吹开的帷帽,露出小半张白皙漂亮的脸,嘴角翘了翘,说:“谁叫他生得那般好看,偏偏还不是个蠢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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