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低沉,不知是不是故意勾/引人,裴溪亭窝在宗随泱怀里,耳朵都麻了。他暗恼自己没出息,松开挑衅的齿关,别别扭扭地蹭了蹭宗随泱的脸,说:“我好像得罪傅廊主了,他会不会迁怒元芳?”

        他把昨夜威胁傅危的事说了。

        宗随泱享受着小狐狸心不甘情不愿地讨好,说:“你这顾虑没道。人家才是一家人,哪有为了外人迁怒自家人的?”

        “我知道,可傅廊主本就心里有气,他把元芳带走,天知道要怎么磋磨人?”裴溪亭揪着宗随泱的衣领,抱怨道,“你们的劳什子家规吓死人,动不动就要废人半条命。”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宗随泱语气不悦,“元方自己都不在乎,你倒着急上火。”

        裴溪亭反驳:“他不在乎,是因为自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我担心朋友心疼朋友又有什么错?”

        宗随泱微微蹙眉,又听裴溪亭说:“就像你,你不怕疼不怕死,也不耽误我不愿见你受伤流血啊。这点明面上的道,你都不明白,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不想答应我的请求?”

        宗随泱眉心舒散,被这一句话哄好了。

        “我知道,你和傅廊主是朋友之谊,平日不讲身份地位,你插手仙廊的规矩是没道的事情,情上就占了下成,所以我也不求你放话让傅廊主别惩罚元芳,你不要落井下石就好了。”裴溪亭顿了顿,小声说,“你若是愿意帮我为元芳求情,让他少受罚,我就多原谅你一点。”

        小狐狸这是来做交易了,宗随泱失笑,说:“那你说说,我犯了什么天条?”

        裴溪亭说:“我都被你弄成这样了,你不得赔偿我?”

        “你自找的。”宗随泱声音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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