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老旧的玻璃窗上汇成一道道W浊的水痕,彷佛整座城市都在这片黑暗中哭泣。雷声滚过天际,每次炸响都让这栋廉价的公寓里微微颤抖。

        凌明澈已经三天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了。

        空气中混杂着菸草的焦糊、速食面的油腻和绝望的酸腐气息。他蜷缩在电脑椅上,像一尊被cH0U去灵魂的石像。这间曾经作为他临时奋斗据点的小屋,如今成了囚禁他的牢笼。

        唯一的光源来自他紧握在手中的手机萤幕。萤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叫顾星晚的nV子依偎在他身旁,笑得像仲夏夜里最亮的星星。那是去年春天他们搬进新家时拍的,背景里有她JiNg心挑选的窗帘和一捧盛开的向日葵。

        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照片上的脸颊,试图从冰冷的萤幕上汲取一丝早已消逝的温暖。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他彷佛又听到了她当时清脆的笑声:「凌明澈,你敢说这窗帘不好看?这叫复古田园风,是艺术,你这种直男是不会懂的!」她叉着腰,故作生气地说道,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是是是,艺术,艺术……」他笑着从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馨香的发顶,「只要是你挑的,哪怕是块麻袋布,那也是挂在卢浮g0ng里的水平。」

        「油嘴滑舌!」她笑着捶了他一下,然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明澈,我们以後会一直这麽好吧?」

        「当然,」他吻着她的额头,许下承诺,「只会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凌明澈的喉结滚了一下,发出压抑的呜咽。他关掉照片,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然而那句承诺却像魔咒在他脑海中反覆回响,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片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划开萤幕,点开了另一条讯息。来自医院的催款通知,那串冰冷的数字像一条毒蛇,SiSi地缠绕着他的心脏。

        「凌先生,您夫人的帐户余额已不足以支持三天的治疗。如果明天中午前无法缴清欠款,我们只能让她出院,抱歉。」主治医师不带任何感情的留言,是他坠落的深渊底部最後一块冰冷的顽石。

        三天前,他还拥有一个光明的前程。如今,他失去了一切。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指向沈司夜。

        他曾是凌明澈的朋友,後来的商业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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