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了很久,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内车窗上覆盖上一层朦胧的水汽,车内的灯光亮度很低,很难看清楚后座的光景。

        复悦池伸手鬼使神差地在水雾上写了几个字,隐隐约约是“殿殊去死”这四个字。

        &系统啧啧出声,意味不明。

        很快这几个字又被擦掉了,复悦池看着往后闪去的街道,顿了一两秒,看向驾驶座的殿殊问:“你在往哪儿走?”

        “回家啊。”殿殊说。

        复悦池皱紧了秀眉:“我家不在这个方向。”

        “那你家在哪个方向?”殿殊猛地刹车,前面的红绿灯刚跳了红,她长指微曲有一下没一下点这方向盘,“刚才问你的时候你可什么都没说,没说我就自动默认。”

        复悦池扶着额头,感觉眼前阵阵眩晕:“你默认的地址是哪儿?”

        殿殊:“瀚海天城啊,你以前不是总喜欢往那个地方跑的吗。”

        跑尼玛的!

        喜欢跟瀚海天城可真是一点也不沾边,她对那个地方的痛恨仅次于对折磨死人的地狱,瀚海天城在她印象中的记忆只有短短的那么几天,可疼痛,痛苦是不堪的,是不愿提及,不想回忆的。一想到瀚海天城她就能想到锋利的刀尖,淡雅的蓝风铃,无数次争吵和恐怖的破门声,那里就是她陷入这个世界的开始,陷入悲剧的开始。她已经从那里逃出来,现在兜兜转转又要被带回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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