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三日之期眼看就要到了,这两天布朗尼一直以泪洗面,但凡有清醒的时刻就骂自己是个无用的父亲,他的精神状况糟糕,他不愿花钱吃药,只想着早早出院。可是出院了他们又能去哪里?出租屋回不去了,更别提香园,他们如今无家可归,贸然离开医院只能露宿街头。

        兰瑟红肿着眼,替哭累了睡下的布朗尼盖好了被子。

        这些天,布朗尼精神状态很差,身边不能没有陪护,他守在病床前不敢离开,因而根本没时间去找出租房,眼看明天就得离开医院,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他必须尽快找到房子。

        他手里还剩下一点钱,是之前兼职的工资,这些钱不够年租,但应该足够找个月租房。如今只能先应付着住下,剩下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兰瑟去卫生间洗了脸,首都医院的普通病房有些陈旧,热水得放就一段时间才会出来。手指被冷水冻得通红,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打旋,消失,他的心神像是也随着水流流走了,直到热水的温度将他重新唤回来。

        冰透了的手指碰到了热水变得肿胀,慢慢地这红肿就开始发痒。

        冷水浸透伤口的时候会刺痛,慢慢地刺痛就会变成麻木逐渐适应,等忽如其来的热水浇上,刺痛再次炸开。

        水池中的水里飘着几缕浅红,被打湿的表达软趴趴地黏在他的手腕,紧紧贴着手腕的伤口。

        兰瑟抬起头,他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红肿,脸色难看,他看起来没有丝毫魅力,这样的他能值多少钱?

        兰瑟想起了协议上的内容,二万一次,这钱还真是好赚,现在看来还是他占了便宜,他掏出了光脑,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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