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衡惊讶于自己的想法,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很出格的现象。明明他和这孔雀不过才第二次见面,明明二人认识满打满算不过一天半,甚至因为之前发生的事,他与这孔雀就算不是仇家,自己也至少应该对他心怀厌恶。

        第一次见面就将酒液洒了自己满身,若不是他当时急着赶路,早就杀了犯事者了。就算不杀,也是要斩断一双手的...

        总之,绝对不应该是这种心。一只顽劣轻浮的孔雀,如何能与他全力抢夺到手的玉桃相比。

        思绪渐渐飘远,玉兰衡的目光却停在孔衔枝脸上没有挪开。

        白绸很软,能看见双眼的轮廓。当那双翠眸睁开时,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坏主意。唯有现在这样,看着还乖一些。

        两个妖心里各想各的,倒也相安无事,甚至屋内的氛围还难得有几分温馨。

        正是深夜,他们一个体内妖力还没完全恢复,一个从小跟着叔父按着人族作息生活,竟然就这样双双睡了过去。

        红绳勾连着手腕,半截隐藏在散落的白绸下,露出的部分悄悄晃出点点红光。这红光逐渐扩大,将二妖笼罩,却不惊醒他们,深藏功与名。

        一大早,白清就让人收拾好了待客的厅堂,吩咐小月去将孔衔枝他们带来,自己正襟危坐地坐在上首。

        昨夜柳烟烟来回禀,说孔衔枝床上有个男狐狸,他刚一大惊,结果小月又说,是只女狐狸。

        被弄糊涂的白清又不好直接闯进儿子的卧房,看看那床上的狐狸到底是男是女,只能憋着劲,愣是在待客厅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等到了自家儿子和那“不明男女”的狐狸!

        彼时,白清刚端了茶盏意图润喉,就直接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憋得脸色通红才没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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