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前者的恐惧比后者更甚,但人性会让他更先逃避当下的恐惧。

        陶岫并不知晓对方此时的想法,他只是微微皱了眉,利落地戴好橡胶手套,拿起镊子,谨慎地去试着触碰那枚手环。

        他用镊子用力夹起环身,试图将手环与手腕之间抽离出一些空间,他想看看手环紧贴人体皮肤的那一侧到底是什么。

        接着他猛然睁大了眼睛:只见环壁与皮肤之间,连接着无数蠕动的诡异黑色“线条”。

        俞清池佩戴手环的皮肤已经满是密密麻麻的血洞,那些“线条”一头自那些血洞里进进出出,似乎已经长进皮肤里甚至骨头里,另一头再连接手环。

        说不清是手环在吸食俞清池的生命力还是俞清池的身体自手环那里得到了什么。

        陶岫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晌回不过神来,眼看俞清池额上已经浮出冷汗,他连忙将镊子放下,又将干净的纸巾递过去。

        俞清池接过纸巾擦了下汗,他显然知道这些,并未感到惊讶,只是感叹道:“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到,它已经长遍了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我经常会自我怀疑,我现在还算是人类吗?”

        陶岫并未随意安慰对方,只是温和地问道:“方便和我说下,你什么时候、怎么参加这个【游戏】的吗?你又为什么会参加?”

        俞清池苦笑着看向他:“就是十一年前,我们交易过金色传说小区那套烂尾房后,我拿到了钱,我和我老婆对买到烂尾房这件事心有余悸,再也不想在大城市混了,就想带着钱回老家好好生活。”

        “在回家的火车上,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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