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别再缝了。」他低声说,目光落在绣架旁未完成的荷花上,「明日再绣,也不迟。」

        她默然收回手,坐回榻边,任由他替自己铺好外被。灯火间,他的侧脸线条被柔光勾勒得格外沉稳,像一道可依的城墙。

        外面的风带动窗櫺微响,夜深静謐得彷彿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昭寧侧过脸,偷覷半刻,又迅速移开目光。她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软弱与微乱;即使这份心动,已在胸口绽成无声的花。

        怀瑾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在她额前停留片刻,低声道:「早点歇下。」

        门闵上的声响极轻,灯焰微晃,似将刚才的温度封在这一室之中。昭寧轻触胸口,那里的心音,仍因他的话语而未曾平復。

        她知道,自己已无法全然视他为冷漠的陌生人。那些曾让她裹足的顾虑,似也在这一晚悄悄松动。他不再只是身后替她挡风的背影,而是一步步走进她世界的人,走到她的榻前,走进她心口最软的地方。

        夜色静静笼罩,连风声也远了。昭寧轻抚胸口,那里的心音还未平復。铜灯映着她的侧影,照出眉眼间的一丝犹疑与悄悄的悸动。屋外传来他稳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与她胸口的频率无声重叠。她未转身,却知那人已立在门外。

        门閂轻动。

        灯焰微晃。

        厚帘随他推门的动作微微掀起,又垂落,将外头的风与尘封一挡而尽。

        他走进来,语声低沉而含情:「昭寧,今晚不必想那么多。」

        她回眸,对上他眼中沉如夜海的光。他朝她走近,灯影将两人拉得很近很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衣襟上残留的檀香与冷雨气息,也近到她再无法逃开那一双直直看进她心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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