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装卸工刚想说话,那个叫老于老年装卸工拉住他,“小张,算了,是我不小心。”小张知道老于家里还有俩个孩子在上学,全靠他卖苦力和老婆摆地摊供养,不想连累老于,只是狠狠瞪了冯家国一眼,扶着老于到一旁坐下,自己又去搬运。冯家国撇撇嘴,把这两个装卸工模样记下,准备呆会到当主任的姨妈那里告状,砸他米的饭碗。

        哼着黄色小调过了一会,冯家国突然想起一件事,忙掏出崭新的手机,也不管种子公司仓库门前有多少人,小心翼翼的把新手机往地上磕,直到把手机外壳磕裂,冯家国才满意的咧嘴。这是他磕烂的第四部新手机了,只要一个月的包换期快到的时候,冯家国就把手机外壳敲破,然后拿去手机店调换新手机,不给换就赖在那家手机店里不走,闹得他们没法做生意,现在那家倒霉的手机店的营业员看到他家两兄弟来都已经想哭了——因为冯家国的大哥冯家斌也换了三次。

        没多长时间,冯家斌也开车赶到种子公司仓库,照样是对装卸工喝骂一阵,两兄弟交换一个眼色,便心领神会的开始行动了。

        时值春初,市种子公司仓库里各地来拉种子的车多达数十辆,热闹非凡,冯家斌四处去找仓库管理员答茬,从那个倒霉蛋腿上的腿毛长短唠叨到小白菜卖两块钱一斤,搅得那个倒霉蛋头晕脑涨,可又惧怕冯家斌那个小姨,不敢不理他。冯家国乘机从仓库里搬出几袋花生,塞到货车工具箱里,直到工具箱全部塞满,然后又拎出几袋辣椒种,提溜到驾驶室后座,前座驾驶台下。

        冯家国的动作没有逃过装卸工们的眼睛,可惧怕他的小姨,谁也不敢说出来,只有那个叫小张的装卸工气不过,悄悄把一根铁钉塞在冯家国的货车左前轮下……

        直到能藏货的地方都塞满了,冯家国对冯家斌使个眼色。冯家斌才结束对蜂窝煤涨价的长篇大论,又顺手抓起一袋十公斤重的南瓜种,“拿去路上磕。”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抬腿就走,那个倒霉的管理员早已被他唠叨得想要发狂,巴不得他早点滚,也没说什么,好在那袋南瓜种也不用他出钱,可以向公司里报损。

        货终于装完了,王经理也回来了,可王经理已经喝得站都站不稳,指着冯家兄弟结结巴巴说道“厄,你们,你们先拉到江县种子公司交货,我,我明天再回去。”

        冯家兄弟大喜,满口答应,没有人押货,他们大可以把货物在路上卖掉一些,反正不用他们负责尤其是那些玉米种是良种,现代流行吃良种玉米,比杂交玉米可贵多了。何况冯家斌车上还装得有五公斤罂粟籽,是帮亲戚家的饭店带的,这回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爱人都没有……”冯家斌在车上哼着小曲,他有资格这么哼,他今年二十九岁了,相亲二十六次,全部宣告失败,最长拍拖时间一个月,最短半小时,他如果还没有资格哼,那么还有谁有资格?至于他二十四岁的弟弟冯家国,也有十一次失败经验。

        已经到有司机鬼门关之称的鸡肠乡了,这里连续有三个急弯,又是下坡,外地车到这里常出事故,冯家斌虽然是本地人,也打起了精神,他可还是处男,不想报销在这里。

        突然,冯家斌发现路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从后面看身形相当不错,应该是个美女,冯家斌来了精神,开到少女前面停住,探出脑袋一看,果然长得很漂亮,“美女,去那里啊?我带你一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