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后,气冲冲的郭图便坚持要立即离开壶关,高干也不留他,徐庶也只好随着郭图出发,见讨厌的郭图走了,高干立即赶回军营,不一刻,一名信使便带着高干的密信直奔邺城。而徐庶等人过了壶关,道路立即变得颠簸起来——袁绍的军队连饭都吃不饱,那里还有钱粮修路?徐庶在车上摇来晃去,无比难受,最后只能弃车骑马缓缓而行,才稍微好些。

        时至隆冬,冀州大地还是一片荒凉,放眼看去,方圆数十里一片白雪皑皑,不见一丝人烟,就连飞禽走兽都不见半只,偶尔可以看到几棵被剥光树皮的枯树孤零零耸立在寒风中,田间地头灌木丛生,可见生产已经荒废多年,饶是徐庶也算见识过不少战乱景象,也没有想象到世上还有如此荒凉得可怕的土地,可这片的土地,还在不顾民力的企图称王。

        “元直先生。”郭图也骑着马靠过来,对徐庶拱手抱歉道“刚才老夫在先生面前失礼了,还望先生莫怪。”徐庶忙向郭图还礼,假意叹道“公则先生忠义无双,明知袁公偏爱袁尚,仍然忠心辅佐大公子,真是令人钦佩。”

        面对徐庶的称赞,郭图毫无得色,反而长叹道“唉,大公子与三公子争位之事,已闹得天下皆知,惟独主公还在梦中,只因疼爱后妻,便坚持要将三公子尊为嫡子,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也。”

        “大公子战功赫赫,难道袁公就视若不见吗?”徐庶试探道“河北才能之士众多,难道也没有人提醒袁公?”

        郭图不愿在敌友不明的徐庶面前叙述家丑,顾左右而言他,徐庶也知道他不象高干那样的武夫那么容易对付,也不着急,只是陪着郭图谈天说地,逐渐与郭图拉拢关系。转眼天色已黑,徐庶一行便扎下营寨,准备在野外过夜,徐庶又在帐中摆下酒宴,邀请郭图到帐中对饮,心事重重的郭图本不想来,无奈徐庶亲自来请,抹不开面子,只得答应。

        对饮至深夜,二人都有醺醺之意,心中烦闷的郭图醉后反而话多,徐庶乘机又提起白天的话题,这回郭图做无顾忌,坦白说道“元直先生,实不相瞒,主公帐下谋士虽多,无奈审配和逢纪二人与三公子生母有亲,高干之父是主公后妻表兄,都是三公子的死党,沮授惟主公之命是从,也站在三公子一边,其他人都是墙头草,不可信任。说来说去,站在大公子这边的,只有我与辛评二人,而田丰素来与我交恶,许悠是个财迷,谁有钱跟谁,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很可能倒向三公子一边!所以说,大公子继承嫡位,难矣。”

        其实就算郭图不说,有暗月组和燕子组的情报支持,袁绍二子夺嫡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董卓军也知道一清二楚,康鹏就是打算从这方面下手,利用袁绍军高层的矛盾,打破袁绍与曹操军之间不战不和的僵局,挑拨袁绍与曹操互相内耗,解除董卓军的后方威胁,董卓军才能全力攻打江南。

        “公则先生,若徐庶所知不假,公则先生应该是大公子的堂舅吧?”徐庶凝视郭图道。

        “不错。”郭图垂泪道“大公子过世的生母,正是郭图那苦命的堂妹,可怜她跟着主公在立业之时,吃遍了万般苦头,主公大业刚成,她遍撒手去了,留下一个没人疼爱的大公子。”

        “既如此。”徐庶淡淡说道“公则先生何不为大公子寻一强援?或可使大公子在夺嫡之战中,反败为胜。”

        “什么强援?”郭图眼睛一亮,急问道“还望元直先生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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