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赶到邺城的第二天,袁绍还在魏水狩猎未回,自然不能接待徐庶,徐庶却丝毫没有焦急,反而乘机将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早上辰时初刻,徐庶便带着二十名从人与两辆马车出门,两辆马车貌似很重,四匹凉州出产的高头大马拉着都很吃力,还需要徐庶的随从推车才能前进,饶是如此,从城西的馆驿赶到城南的袁绍军从事许攸府外,徐庶一行还是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许攸家大门紧闭,徐庶亲自上去敲门,乓乓几声,大门微微推开一条缝,一名许攸家人探出头来,凶暴无比的叫道“你是谁呀?大清早的来敲门?有什么事?”

        可能是平时在城中横行霸道惯了,那许攸家人言语中甚是无礼,但徐庶毫不在意,彬彬有礼的拱手道“请禀告贵主,就说西凉军徐庶徐元直过府拜访,请许大人接见。”昨天徐庶抵达邺城时,袁绍军的重臣中,仅有田丰、沮授、许攸和陈琳四人未去迎接徐庶,田丰自不用说,向来恨董老大入骨,根据暗月组和燕子组的情报显示,其他三人也是倾向于联曹抗董,尤其这许攸与曹操乃是故交,更是董卓军战略实施中的一大障碍。

        “不在!”那许攸家人大吼一声,乒的将大门重重关上。徐庶不慌不忙,又去敲门,过了片刻,那许攸家人方才气冲冲的一打开大门,冲着徐庶大吼道“说过我家主人不在,你耳朵聋……”那家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黄澄澄的金币已经塞到他手中。那家人立即换了一副微笑表情,点头哈腰的对徐庶低声说道“这位先生,其实我家主人是在家里,只是主人交代,什么客人都见,就是不见康王派来的客人。”

        “没关系,请传报一声,徐庶来见许大人,并非是谈公事,而是因为仰慕许大人的书画,特来求教的。”徐庶微笑道,那家人有些犹豫——不过当又有十枚董大头塞到他手里时,他立即咬牙道“好的,请先生稍等,小人去通禀一声。”

        又过了片刻,许攸家的正门终于大开,一名油头粉面的少年出来,随便施一个礼,油腔滑调的说道“小侄见过徐大人,许公正是家父,家父偶染小疾,实在不能接见徐大人,请徐大人先回,待家父痊愈之后,再亲自登门谢罪。”

        徐庶笑笑不语,略一摆头,一名从人立即从车上捧下一个木盒,捧到许攸儿子面前打开,许攸的儿子也立即换了表情,嬉笑道“徐先生稍等,小侄再去瞧瞧,看家父好些没有。”言罢,许攸的儿子一把抢过木盒,欢天喜地的进后堂去了。

        花费了一户普通雍州人家一辈子才能挣到的钱,徐庶总算是得进到许攸家的大堂,头缠布带的许攸哼哼唧唧的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出后堂,对徐庶抱拳道“见过元直先生,只因攸贱体忽然患病,未能出迎,恕罪恕罪。”

        “许大人太客气了。”徐庶笑眯眯的给许攸行个礼,又搀扶气喘吁吁的许攸坐下,方才又笑道“徐庶早在荆州之时,就常听闻许大人书画双绝之名,当世无双,徐庶自幼酷爱书法,昨日得到邺城,便迫不及待的来拜见许大人,还望能瞻仰一下许大人的墨宝。”

        许攸是什么人,徐庶的来意他岂能不知?只是许攸家里还存放着曹操送来的五百斤金子,所以许攸便想借病推脱。谁知许攸那贪婪的儿子抢先说道“徐大人,想看家父的墨宝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润笔费……。”

        徐庶微微一笑,双手轻拍两下巴掌,四名从人立即抬着一个大木箱到堂前阳光处,木箱打开,许攸家豪华奢侈的大堂忽然一阵金光闪烁,晃得人几乎不能不睁眼——可许攸和他儿子的眼睛却睁大了一倍!大木箱中,装满了满满一整箱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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