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憨叔的遗体,顾青沉默地独自走下山。

        这一世虽是少年的身体,可灵魂毕竟已是三十多岁了。真正成熟的成年人遇到任何事不会太冲动,憨叔死了,顾青的心情自然是悲痛的,可没到刻骨铭心的程度,毕竟他与憨叔认识的时间不长。

        说什么悲痛欲绝未免太给自己加戏,顾青悲痛之外更多的是隐而未发的愤怒。

        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顾青现在要做的是帮憨叔报仇。之所以阻止宋根生报官,是因为他信不过这个年代的王法,在人治大于法治的年代,一桩人命官司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反转实在太多了,而顾青做事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达到目的,不想平添太多波折。

        “姚贵堂”这个名字,已深深印在顾青的脑海里,憨叔拼尽最后一丝余息说出来的名字,若让他死得太痛快便是违了顾青在憨叔面前发下的誓言。

        第二天一早,憨叔的两个儿子来了,跪在憨叔的遗体前嚎啕痛哭。冯阿翁一边安抚,一边解释憨叔的死因。在顾青的授意下,憨叔的死因是一次意外,山上流石滑坡砸到了头,顾青当场掏了一贯钱赔罪,并表示以后憨叔的家人每年都给一定的抚恤。

        悲痛却无可奈何的两个儿子只好接受了事实,接下来便是入棺和道士做法事。

        未尽的后事交给宋根生处理后,顾青独自出了村。

        村口的山路边,宋根生匆忙跑出来,拽住了顾青的胳膊。

        “要去给憨叔报仇?”宋根生盯着他的眼睛。

        顾青笑了:“读书人突然不傻了,我有点难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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