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苦笑:“节帅,小子一直本本分分,开瓷窑不过是为了给乡邻们一些贴补,从来不曾做过不法之事,村老少可为小子作证。”

        鲜于仲通看了他一眼,道:“老夫虽是节度使,但下面县衙的事物,老夫终归不能轻易插手的,有失官场体面,再说,事情没弄清楚,老夫也不能听一面之词,好好处置去吧,不用陪我了。”

        顾青朝他行礼告罪后,不慌不忙地下了高坡。

        看着顾青并未慌乱的步履,鲜于仲通满意地点点头。

        有时候观察一个人,往往不需要看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单只看他遇到危机时的表情和气度,便能看出一些端倪。

        遇事时愤怒冲动,热血上头不计后果是普通少年,遇事时冷静沉稳懂得理性分析并循序渐进解决它的是天才少年,当然,也有极少数不一样的烟火,遇到危机后哈哈大笑狂欢蹦迪大肆庆祝的,那是二逼少年,概率极小。

        顾青下坡时走得很慢,他在想前因后果,不明白为何县衙好端端的要查封瓷窑,是无意中动了别人的蛋糕,或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些都不得而知,无声无息间突然爆发,委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呢?顾青需要寻求解决的方法,郝东来和石大兴的人脉是其中之一,其实还是更简单有效的办法,剑南道节度使就在他身边,鲜于仲通一句话就能解决这件事,可是刚才鲜于仲通已经抢先把话挑明了,他不会插手其中。

        想想也是,顾青跟他根本没有交情,别人凭什么帮出头?当官的都不傻,官场上没几分油滑推卸的本事,未必能坐上那个位置,做出了沙盘又如何,沙盘的用处还未在实战中证明之前,它就是个无用的东西。

        …………

        半山瓷窑外,一群村民和工匠围着四五名县衙差役,不吵也不闹,但死死堵在栅栏的门外,不让差役进去,现场气氛有点僵冷。

        差役们有些气急败坏,手中的铁尺和镣锁敲得铛铛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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