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仲通点头,望向顾青的眼神里欣赏之色更深了。

        这个农家小子颇有斤两,做事不拘一格,就算没有这个瓷窑,鲜于仲通也愿意与他好生结识一番。

        顾青的神奇之处在于,尽管认识鲜于仲通,可顾青从头到尾没把鲜于仲通这个人列入他的计划中,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走,蜀州刺史上报剑南道节度使府,剑南道节度使大概率是会批准蜀州刺史的建议的,毕竟这是很正常的官员升调,有理有据有节,任何人都无法说出反对的理由,黄文锦被调离青城县便算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批准只是时间问题,按如今大唐官场的效率来说,或许到了明年开春,黄文锦便可以正式调离青城县了,若顾青不曾认识鲜于仲通,顶多也就是多等两三个月而已。

        看着顾青平静无波的面庞,鲜于仲通忍不住想当一回杠精。

        “黄文锦调离后,若节度使府再派来一位县令,仍旧很反感你的瓷窑,继续查封它呢?你当如何处治?”

        “从蜀州刺史送出吏表,到节度使府批复,最后黄文锦调离,上面派下新的青城县令,从头到尾的过程,至少要三个月吧?”

        “不错,然后呢?”

        顾青笑了笑:“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甄官署将我们瓷窑所产瓷器定为贡瓷了,长安发下的旨令必然在新县令上任之前到达青城县,就算新县令上任后对我们的瓷窑看不顺眼,他也来不及做什么了,木已成舟,他哪来的胆子敢反对长安的旨令?哪来的胆子敢封我们的瓷窑?”

        鲜于仲通长呼一口气,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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