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陈相送了一些各地奏疏,所奏皆是小事,晚生已代相爷处理了。”

        李林甫点头:“治国需稳,地方所奏之事再小亦当细细琢磨,不可妄下定论,凡批复必三思而落笔,落笔之后便是代表了朝廷政令,那么便无须犹豫懊悔,纵然错了也要推行下去”

        说了几句话,李林甫便喘得不行,张大了鼻翼努力呼吸空气,试图将自己这盏即将耗尽的油灯再点亮一些。

        “是,晚生记住了。相爷您好生歇息养病,莫太操心了。”

        李林甫摇摇头,道:“朝堂有何事尽可道来,这会儿难得清醒,老夫可斟酌一番。”

        孙通想了想,道:“并无别事。哦,对了。户部郎中吉温上午来探望相爷,相爷歇下了,下面的人便没有通报,吉温送了礼后便走了。”

        李林甫嗯了一声,道:“吉温最近在忙什么”

        孙通凑近李林甫耳边,轻声道:“相爷上月说过要给家人置一些家产,吉温在为相爷忙这件事呢,听说吉温拜访了几位左卫的官员,在今冬左卫采办清单上改了几笔,应该够相爷家眷所用了”

        李林甫眉目微微一抬,随即恢复如常,淡淡地道:“吉温办事老夫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此人心志不坚,为人摇摆,不可久用。老夫若逝,他定改换门庭。”

        “相爷莫说丧气话,您只是一时之疴,不日便可大好。”

        李林甫自嘲般一笑,道:“这把年纪了,就莫自欺欺人了,生老病死本是常情,老夫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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