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杜氏,大理司直杜鸿渐之三子,杜封。”

        顾青笑了笑,如今的大唐一旦说起某人时,名字前面带地名,然后是某某氏,那便多半是世家,武则天以后,大唐的世家门阀势力被削弱了不少,但只是削弱,并未消除,如今的世家在大唐的势力还是不小的,朝堂里仍旧掌握了很有分量的发言权。

        “所以,张家的远亲惹到了世家?”

        “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其实杜鸿渐是个好官儿,而且深得东宫器重,但他的三子杜封可不是善茬儿,此人年少纨绔,为人张扬,由于敢争敢抢,为杜家打理名下产业倒也获利颇丰。张家的远亲竟将杜家绸缎铺的重要胡商熟客抢了,以杜封的为人,焉能善罢甘休?”

        “不过张拯是贤相后人,其夫人又是陈郡谢氏出身,杜封顾忌其父杜鸿渐在官场上的名声,于是使了个阴招,他找来几个臭名昭著的泼皮人物远赴伊阙县,设法与张拯的公子张怀省结识,然后诱骗张怀省进青楼,又与青楼的一位姑娘里应外合,将张怀省迷了个神魂颠倒,用这种勾搭手段骗走了张怀省不少钱……”

        “不仅如此,他们还诱骗张怀省赌钱,提前设局后,张怀省前前后后输了不少,甚至还欠了那几个泼皮不少钱,不得已之下,张怀省悄悄将张家名下的三家绸缎店抵押出去,这三家绸缎店可是张拯一家的主要收入来源,直到杜封收了长安的三家店,张拯才发觉那个败家子闯下的祸,于是才携夫人匆匆忙忙赶来长安平息此事……”

        顾青恍然,接着嘿嘿笑了。

        又是嫖,又是赌,亿万家产也经不起折腾,何况张拯不过是个县令,家底并不丰厚,若是这次要不回三家店铺,从此张拯一家可就真的只能指望朝廷那点微薄俸禄过日子了。

        张拯夫妇这些年重男轻女,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是正室所出,结果就生了这么个东西,这哪是儿子呀,分明是前世穿越到今生来讨债的债主,顾青实在为张怀玉感到不值。

        郝东来见顾青表情平静,于是轻声道:“侯爷,张家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该打听的小人都打听到了,接下来侯爷是否要帮张家平息此事?”

        顾青一愣,笑道:“我帮张家?我为何要帮张家?二叔公鸿胪寺卿都没出手,显然张拯这家子在张家的家族中并不受人待见,我一个外人无缘无故的出什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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