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一席话终于令众将的心情开朗了一些。

        李嗣业讷讷道:“叛军若破潼关,伤亡必然不小,咱们安西军若奋力相抗叛军主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公爷,咱们没必要跑到南方去。”

        顾青摇头:“算算叛军如今的兵力,安禄山起兵时二十万,从北席卷到南,各个城池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折损顶多一万,后来被咱们在庆州伏击了一场,折损两万余,函谷关又被伏击一场,折损两万余,洛阳城和潼关,至少折损三四万,算起来叛军确实折损严重,如今大约只剩了一半之数。”

        “但是,一半之数也有十万大军,而且不比安西军差,他们曾经也是百战边军,更何况以安禄山的脾性,攻打潼关的同时必然会派人在关中大肆强拉壮丁充军,临时增补两三万人马不难,而咱们安西军,已不足五万之数了,以五万对十多万,或许能胜,但一定是惨胜,我为何要拿将士们的性命去换这场惨胜?”

        “胜利确实要付出代价,但有些代价可以不必付出,我很贪心,既要胜利,也要将士们活着。为了这两个目的,我不介意绕点远路。”

        众将终于明白了顾青的用意,对顾青的战略安排心服口服,于是起身齐声道:“遵公爷将令。”

        …………

        第二天一早,大军继续往潼关进发。

        到中午时,忽然一骑从前方飞快奔来,一名斥候赶到中军顾青面前抱拳道:“公爷,前锋沈将军传来急报,潼关已被安禄山叛军攻破!”

        顾青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猜测归猜测,然而一旦自己的猜测真正发生了,仍然对他产生了不小的震惊。

        “沈田打听清楚了?潼关真的已失守了吗?”顾青焦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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