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称帝改朝的打算,安禄山便很有远见地强调叛军的军纪,以免落人口实。毕竟要靠士大夫治天下,安禄山这些日子也刻意表现出对文官和士子的谦逊态度,以示自己是个礼贤下士的英明君主,为将来的称帝做个铺垫。

        谁知老子演戏演得投入,差点自己都信了,结果儿子却不争气,睡良家妇女竟然睡出人命来,被文官士大夫们抓住了把柄,雪片般的奏疏参得安禄山灰头土脸,难堪得不行。

        于是今日便叫了安庆绪过来,在花萼楼内将亲儿子抽得半死,侍卫李猪儿不忍心,好意劝了两句,安禄山正愁下不了重手,李猪儿这一冒头,安禄山心中一股邪火全发泄在李猪儿身上。

        杀亲儿子不合适,但弄死一个侍卫还是毫无心理压力的。

        李猪儿和安庆绪就这样被安禄山抽得只剩了半条命,李猪儿昏迷了,安庆绪也陷入了半昏迷,鞭子抽在后背连惨叫声都没力气发出了。

        鞭子抽人是个体力活儿,抽了很久后,安禄山也累了,肥硕的身躯摇摇晃晃,脸上泛起一抹不健康的潮红,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地上的两人,指着安庆绪。

        “老子辛辛苦苦打江山,你个狗杂碎便是如此败老子的江山么?偌大的长安城,什么姑娘玩不到,你非要动良家女子,动良家女子也就罢了,做事难道不懂干脆利落么?留下把柄被人抓了个通透,教老子面上无光,今日非抽死你个杂碎不可!”

        安庆绪身躯在微微抽搐,安禄山想继续抽,又担心真将亲儿子抽死了,于是狠狠将手中的鞭子一扔,怒道:“下次若再教我听到有人参劾你,莫怪我大义灭亲,来人,将这孽子抬出去,还有李猪儿,都抬出去,找大夫给他们治治!”

        几名亲卫走入楼内,慌忙将二人抬走。

        安禄山一屁股坐在铺满羊毛地毯的地上,喘着粗气随手取过一壶酒,仰脖子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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