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权力中枢,培养自己的派系,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天下人都不得不驻足倾听,不敢不听,令出中枢,泽福天下,恢复盛世才有希望,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宋根生沉默良久,轻声道:“若掌握中枢之后,你也做出了糊涂昏聩的决定,谁来制约你?”

        旁边的段无忌浑身一震,神情焦急欲言又止。

        跟随顾青数年,已经很少有人敢对顾青说出如此逆耳的话了,宋根生虽是顾青的同乡好友,可今时不同往日,大家已经不再是石桥村里直言无忌的少年,宋根生面前是位高权重,连当今天子都不得不忌惮七分的权臣。

        宋根生怎敢如此。

        顾青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笑道:“还以为你改变了不少,骨子里却仍是当年的犟脾气,……你问的问题太深,上下几千年大概没人能解决,我只能说,如果我做出的决定是糊涂昏聩的,民间的百姓受了损,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推翻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还是会镇压下去。”

        宋根生愣愣地看着他,没吱声。

        顾青接着又道:“镇压之后再反省自己,纠正错误,让政令走回正道上来,这才是当权者该做的,历史上那么多王朝的覆灭,是因为他们镇压了反对者后,完全不知自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王朝才会灭亡,我不会走那一步。”

        宋根生垂头默然。

        顾青叹道:“任何人张嘴就能说自己的志向是造福天下子民,可造福子民这条路究竟有多难走,唯有真正当权的人才明白,未来或许会有无数人骂我窃国篡位,骂我是董卓曹操,没关系,百年以后,人们会知道,我是一个务实做事的人,这便够了。”

        “根生,我需要有人帮我,和我一样不为权力,只为踏实做事的人,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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