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嗤笑了一声:“兄弟你还是别多想了,平阴县会给流民分地的事确实不假,不过他们却优先分给那些拖家带口的,而且,分地前他们还会反复考察,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问个清楚,像咱们这种孤身一人、身上带着泼皮气的,就慢慢等吧。”

        似乎觉得只凭刚才的话,还不足以打消石兴的念头,王三又道:“就算你分到地了,三年之内也只是有使用权,也就说至少耕作三年后,他们才会把田契给你,你想分到田后就卖给别人?

        想也别想了!”

        这些事情,石兴确实是第一次听,心头颇为震动,“这平阴县的人,果然精明似猴!”

        王三仍在絮絮叨叨的道:“而且他们还实行了个什么‘保甲制’,对安置的流民管理十分严格,到时你再想偷奸耍滑、偷鸡摸狗,绝对很容易就被人揪出来……”石兴越挺心情便越不好,他这人擅长钻营,最不喜欢的便是耕作,本以为平阴县这边流民大量涌入,定是混乱之极,大有他施展手段的机会,但事实却是与石兴所预料的完全相反,流民却是多如牛毛,但平阴县却仍所得上的秩序井然,流民营中,其实也有不少亡命之徒,不过现在一个个都温顺得像条狗一样,根本不敢闹事。

        单是那些黑袖巡逻队,就足以震慑住大部分的人了,若是出动平阴县内的正规军队时,任你是亡命之徒还是什么,个个都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这里谁不知道,他们那个齐州威名赫赫的王复,便是败在这些人手下的?

        石兴打到粥,边走边喝,来到帐篷外时便将白粥喝了个精光。

        走进里边去时,他首先便去藏芦萉的地方看了看,见一根没少后,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忽见帐篷的布门响起,与他同住的那个小孩出现在了门外,满脸愤恨的看着他,却没有立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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