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抬起头,如死灰般的面容对着子安,“大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怕你去告官,只要我不承认,你也奈何不了我。”

        子安淡漠地笑了起来,“蓝玉姑姑,往日我以为你很聪明,但是,如今方知道你是这般的愚蠢,我能从醉月楼把小荪带回来,且桂圆还活着,要找出背后指使人,很难吗?再说,即便什么都查不到,难道我要安一个罪名在你头上,是很难的事情吗?”

        蓝玉顿时跳了起来,指着子安道“老夫人,您听到了,她是要冤枉奴婢的,您一定不能放过她,看在奴婢伺候您那么多年的份上,您一定要跟官府说清楚。”

        老夫人缓缓地闭上眼睛,扬手,“带下去吧,老身如今只想息事宁人,过几天安生日子,都别折腾了,走吧,走吧。”

        正厅里,就剩下子安与她两人了。

        老夫人的呼吸声很重,胸口起伏很大,她在极力忍耐着。

        “你有什么要单独跟老身说?”老夫人吐了一口气,眼睛眯起,露出一道缝,眼缝里,有寒光闪过。

        子安看着她,她愤怒之余,也有一丝悲哀。

        “方才老夫人说,蓝玉伺候你多年,让我不要太过难为她,是吗?”

        老夫人淡淡地道“你怜惜你屋中的两个奴才,难道老身也不可以怜惜一下伺候了老身三十几年的人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好一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子安的声音严厉了起来,“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你尚且能这般爱惜,而我,是你儿子夏槐钧唯一的一个孩子,是你的亲孙女,你却恨不得要置我死地,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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