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农民在自己田里干活时非常认真,而给雇主做活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比如,有的雇工拔草不拔根,第一天拔了,过几天又长出来了;有的雇工施肥时为了减轻身上的负荷,在前半段故意将肥料撒得多一些,而在后半段则撒得少,导致肥力分布不均。由于农业的特异性,雇主或代理人很难对雇工实行量化监督和考核。何况,有的代理人与雇主的利益存在差异,有时对于雇工“磨洋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然中央在引导发展规模农业的意见中,也不会一再强调“适度”二字了。毕竟,管理好几个人和管理好几十个人,难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

        张司长继而笑道:“从这个角度看,嘉谷能不断突破边界,当真是个奇迹了。”

        齐政轻轻咳嗽一声:“奇迹实在称不上,嘉谷也是一步步试错过来的……”

        人们往往只见眼前风光,不见背后挨打。

        嘉谷系合作社难道真的是一帆风顺过来的吗?

        并不然。

        其他人规模种植探索路上碰到的所有问题,嘉谷都经历过不止一遍。

        譬如根深蒂固的土地情结,让农民不愿把土地流转出去,更不愿长期流转。如果是村里的还好,大家都认识,农民敢大胆流转土地;但外来的嘉谷,在很多地方刚起步时承包土地只能一年一签或两年一签。经营期越短,嘉谷越无法规划跨年度的种植计划。

        又譬如推广种植的农作物,如果是原本种植的庄稼品种还好,如果弄了新品种,农民因为各种怕风险,需要沟通一次又一次,才有做合作社的可能性。

        更譬如,嘉谷顺利推广了经济效益较高的经济作物后,当地农民抱怨嘉谷的要求又高又多,从而反悔想自己干的例子,也没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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