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的冷汗也好像决堤的溪流,瞬间打湿了头发,模糊了眼睛,浸透了衬衫。
“做不了吗?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安排别人去。”王薇薇的语气冰冷的好似来自南极:“但是上午那个纪录片,你还记得吗?”
陈弈怎么可能忘记,整整二十五名年轻鲜活的生命,整整二十五个各自不同的家庭,整整二十五个不同的信念和希望,都因为面前这个少年,烟消云散了。
陈弈手里握着手术刀,全身上下剧烈的战栗着,这战栗与恐惧无关,杀人这种事情,他早就有所觉悟。和那个来袭的能力者之间的战斗,他也是抱着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的觉悟,进行战斗的。
不过,那是战斗,和现在的屠杀——或者说,虐杀,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陈弈的战栗,代表着内心两股不同信念的挣扎所产生的脉动:是代表着上天,为二十五个少女报仇雪恨,让面前的少年受尽折磨而死;还是遵从从小到大的理念,善待每一个生命?
替天行道?陈弈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什么人做什么事,不是他的动机决定的,而是由他所在的位置决定的。他从不认为自己已经狂妄到,拥有了替天行道的地位和本钱。
可是遵从那善良的理念,放过面前这个少年,陈弈也做不到。且不说眼前这名少年犯下了如何令人发指的罪行,就算退一万步来讲,自己不去动手,难道他就不用死了吗?难道让别人去做,就是善良吗?那不过是不像脏了自己手的一种伪善罢了。
在这挣扎当中,陈弈并没有发现,自己手中的手术刀,却伴随着战栗,一点一点的举了起来。早在心理挣扎完成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体现出了一点胜负的端倪。
保持着一手举刀的动作不知多久,陈弈战栗的身体突然稳定下来,僵硬的身体也重新恢复了弹性,持刀的手猛然向下挥去,只留下了电光火石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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