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一直哭,苏绵还没说话,很安静。
“父亲叫贺讯,他是京城来的……”老太太几次泣不成声,还是把话说,她说:“奶一开始只是怕,怕别人说有个那样的母亲,后来……”
后来什么呢?
后来也心疼苏蕙,后来躺在病床上,只一步之隔,到闭眼那天,也不过拉着我的手说了句抱歉。
苏绵的脑子涨得发疼,她盯着病床上泣不成声的苏老太太,视线模糊,连声音都听不清楚。
苏家的家教严,老太太是个知识分子,她教了苏绵礼义廉耻,教苏绵知善恶,明是非。
即便时代变了,可从古保留下来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刻在苏绵的脑子里。
比如,“孝”。
苏绵以为,她没必要再怪任何人的,谁让她就是从周雪薇肚子里爬出来的,她的命就是周雪薇给的。
可苏老太太说,“姓贺,绵这个字是父亲给取的,他很爱。”
太苍白了,苏绵仅有的记忆里,勾勒不出来一个把她养的娇纵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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