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钧顺着石韬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中不免惊慌起来。

        石韬接着说道:“如今趁那张角还未发兵,贤弟可赶紧修书一封,送往洛阳,告知令尊崔廷尉,让他联络朝中大臣,向陛下谏言,提早防备才是!”

        崔钧一听,反而神色愈加黯淡了:“唉,如果确实如此,那刘赫所说的其他事情只怕也已成真,我即便通知了家父,朝中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石韬有些诧异了,追问道:“那刘赫还说了什么?”

        崔钧说道:“他曾提起,张角这两年来,多有派人在洛阳走动,联络各个世家以及宫中常侍,甚至结识了几位禁军中的将军,如今他既然决定起兵了,只怕在朝中布的线已经成熟,家父虽为九卿之一,但和那些世家大族,以及掌握兵权的将军相比,话语权实在太低,根本起不了作用。”

        末了,他抿了抿嘴,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以家父的性格来说,只怕不会信我,甚至就算他相信了我的话,只怕也不会上朝进言,免得惹祸上身。”

        石韬沉默了,他对世家们的这种明哲保身,以家族第一,朝纲第二的举动虽然很反感,但是异地处之,自己只怕也未必会站出来,只不过如今他石家已经有些没落,家中无人出仕,所以才会觉得愤慨,否则估计也会认为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了吧。

        “唉,世家豪门,毁我大汉四百年基业!”石韬忿忿说道。

        崔钧深知石韬这句话虽然是气话,但也着实有些道理。

        大汉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和世家们掌控国家土地,把持朝政,压迫百姓有着直接的关系,如今江山到了危难的时刻,这些家族占着庞大的资源,却要么投靠叛逆者,要么保持中立,明哲保身,甚至有的主动勾结敌人,引狼入室,实在是家国社稷之大害。

        “唉,罢了,这封信我还是要写。至于家父如何处置,我就无能为力了,只是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但求无愧于心罢了。以家父的性格,到时候应该也不至于强出头以至于被叛军所害,一家大小的性命总是无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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