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有个坏习惯,一旦拘谨和不安起来,便会忍不住用手绞自己的衣角。

        池蔚对她越温煦和善,与别人不同,她便越惴惴不安,心里惭愧,总觉得自己笨嘴拙舌,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善意。

        这次季岫在心里无比懊恼自己不会接话,便又忍不住想绞自己的衣角了。

        可手指刚才在外面大约是被冷风冻得久了,后来又让食堂里的热气熏了一会儿,现在就好像被人用硕大的针头,在每个指头上都扎了一针,而且这一针不仅仅破开血肉,更仿佛要扎入她的骨头,将脊髓都一并抽出来似的。

        这样的症状,每年冬天季岫都或多或少会有,她往常习惯了一个人忍耐,再难受也装得若无其事,因为即便说出去也少有人会有与她一样的体会,反倒要被人当作矫情。

        然而这次面对池蔚,或许是因为不懂得接话一时有些紧张,她倒是忘了掩饰,两手握成拳,垂在身体两侧,手指蜷缩在掌心,一边暗暗用大拇指的指甲用力掐自己的指尖。

        她每个指尖都仿佛有一团血是凝固着被冻住的,现在在食堂,热气一冲,那些冻住的血液开始慢慢融化,但这个融化的过程极其缓慢又难受,她只好用另外的疼痛来转移和疏解。

        池蔚一直面对着季岫,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池蔚并不像季岫那样拘谨和无所适从,所以她看到后便直接牵起了季岫的手。

        “手怎么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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