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垂下眼,纤密的眼睫遮住了眸中被风扬起的波光浮动。
她伸手,用指尖轻轻挑起季岫颈间的长发,将其一一拂开。
随后,任它们散落铺开在那身前微微起伏的桃林双丘与溪壑之中。
一时间落红无依,桃花只能尽日随流水,任澹澹黑瀑涤弄。
而另一边,池蔚的指尖才只是轻轻擦过季岫的颈项,季岫便觉得自己的肌理骨骼随着她的动作无一不在震颤,就仿佛下面埋藏了休眠已久的火山,烈焰被经年zhe:n压,如今终于要咆哮而出。
她只能暗自咬紧牙关,劝慰自己纵使火山喷薄,尘烟遮蔽天日,也终有散尽的一天,而自己现在为人鱼肉,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与等待。
池蔚就在她身后,虽然未必能看见季岫的表情,却仿佛能从那些轻颤中读出她的想法。
所以池蔚只是温和地轻笑笑。
端看池蔚这份在无人可见处尚且依旧的和煦微笑,你或许会觉得她一如既往的包容与体贴,可她手底下的动作却仍然如故,没有半分就此打住的意思。
自脊柱向两侧肋骨,池蔚用指尖一一徜徉而过,间或有停滞,仿佛在丈量与估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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