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垂首在那里,长睫低垂,头顶灯光流泻其上,形成的扇形阴影,翩翩然如一只灰色的蝴蝶,落在眼睑下方,看上去显得格外忧郁而绝望。

        池蔚原本游走在季岫后背的手指轻轻顿了顿,而后又继续不动声色流连不去。

        季岫半跪着,眼睛微微阖起,看上去了无生气,就像积尘角落里一尊颜色褪尽的瓷娃娃。

        唯有肌肤底下血脉骨骼的细微颤动,尚能证明她还有知觉,只是一直在强自忍耐罢了。

        季岫很难受,很难受,她恨不得将自己的五感全部剥离。

        脑中阵痛不止,似有炮竹在节节裂开,而身体却全在池蔚掌控之中,连每一道呼吸的节奏都由池蔚纤长的指尖引领带动。

        她的身体是那样敏感,池蔚指尖所过每一处都颤栗着,在无声呻.吟与悲泣,纵有反抗的念头都是如此力不从心。

        潮汐涨落为日月所引,星河浩瀚也皆有其轨迹,季岫却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究竟何时才能到头。

        意识溃散着,周围的光影似乎都在渐渐远去……

        池蔚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毫无防备之下,离了池蔚的支撑,季岫身子一软差点往前扑去,幸好最后她还是用手臂撑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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