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有些发懵。
她当真只是一时兴起。
她就是觉着季岫这副总也改不了的害羞模样格外有趣,让她忍不住就想要去逗弄对方。而且她对自己的判断一向自信,她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小小恶作剧会超出季岫忍受的底线。
可惜再怎么聪明的人也总会有失误的时候,譬如现在,迎接池蔚的便是季岫的暴风雨式哭泣。
其实季岫哭得凶也非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是之前种种累积在一起,于是这次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池蔚望着眼泪汪汪的季岫,呆怔了好半晌,刚才准备偷偷挪开的那根恶作剧的手指,也僵硬地悬在半空,一时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季岫的眼泪令池蔚在措手不及之余,眼里也多添了几分苦恼。她并不耐哄人。
这倒不是因为她性子急不耐烦季岫掉眼泪,而是因为一见季岫这个架势池蔚就知道自己哄不好。而且她心里也有些抵触,抵触自己竟会不由自主便生起上去哄人的那个念头。
池蔚并不喜欢那种动不动便哭哭啼啼的女生,在她眼里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可是对上季岫,她却有些没办法忽视对方那汹涌而出的泪水。
眼见着季岫直直落下的泪水把衣襟口子都染湿了大片,池蔚轻声一叹。既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哄不住对方后,她便也不做无用的功夫,她直接把手伸过去,一把捂住了季岫的嘴,冷声道:“不准再哭。”
季岫其实哭到中途理智回来些后便有些后悔了,她并不是那种爱哭闹的性子,她小时候就没学会像别的小孩那样用眼里的金豆豆逼大人迁就妥协,长大了就更没这么狠狠哭过,所以哭到一半她便又后悔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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