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明白之后,池蔚便忍不住多给了季岫一些关注。

        对她而言,像这样的人很可贵,却也相当讨厌,特别是对方还把自己当做好人的时候,总会让她忍不住就想去搞些破坏……

        大约就和妖精喜欢毁和尚的道行一个理儿,越是不容易被突破的便越想去尝试,所有与约束本身反着来的总是格外有魅力。

        而且,池蔚本来便喜欢把自己比作猎人,她喜欢狩猎各种有趣的猎物。

        在她眼里这世上是没有同类的。大家不过是生理构造上差不多些罢了,但在精神层面,一个人的记忆,他的品性,他的学识与见识,他的过往所为他塑起的观念,以及他本身的领悟力和创造力……若以这些为标准,这个属于人的世界便相当寂寞。

        池蔚并不喜欢人群,她只把他们中的一部分作为自己的狩猎目标,所以在发现季岫的与众不同后她的兴趣便被勾了起来。

        她以前遇到的那些有兴趣的猎物都是贪婪而狡猾的,他们往往精于算计,在各个场合都能如鱼得水,他们会巧妙地展现自己的优势与价值,来换取每场博弈的筹码,他们的**极浅显,却又被各种看似高尚的理由体面地粉饰着。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季岫一般,这般纯粹的让她只看到了她的难得,她感慨于她那极难得的通透澄明的心境,但同时又多少带了些可惜,因为她是又有着那样清冷孤僻的不善言辞的性格。

        这样的猎物在她的那些同类中本身便是异类,会活得相当艰难和痛苦。

        因为这世上的善与恶并不能立时就可分辨,因果报应也常常只是虚妄的自我安慰,好心未必能得到好报,善意却时常会被曲解,好人难做,高尚成了墓志铭,卑鄙才是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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