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一直心细而又敏感,想到内里种种便忍不住鼻腔发酸。偏偏她又涩于言辞,喉间即便有千言万语到头来也只是普普通通回应了几句。

        季母也早已习惯她的性子,絮絮关切了许多,又问她道:“岫岫,最近要降温了,妈妈上次给你晒的被子有没有用上?天冷了,下面该垫的褥子也要垫起来……”

        季岫胸口一滞,心脏隐隐抽痛,那被池蔚不屑一顾随意处置掉的被褥,却是她家人的拳拳爱意和满满牵挂。

        她很难过很难过,却又不得不想办法编些话出来宽慰季母让她安心。

        她很努力地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她不能沉默更不能哭泣,她总得开口说些什么,但嗓子眼在这个时候却发干发堵,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她只能紧紧抿着唇压下心头翻涌的种种酸涩,勉强从鼻腔里短促地发出了一声“嗯”。

        她什么也回答不了,她既无法痛快倾诉让家人与自己一起背负痛苦,也根本压抑不住心里的悲苦再去粉饰太平。

        到头来那从鼻腔里溢出的一个“嗯”字已经是她所能给出的唯一答复。

        季母隔着电话并不知道她正在经历怎样的一种挣扎与痛苦,依旧慈爱地谆谆嘱咐道:“岫岫如果以后入冬还觉着冷一定要跟妈说,妈最近买了许多丝绵兜可以再拉两床新被絮……”

        说到最近新收的丝绵兜,话筒那一头季母的声音里便带上了些欢欣笑意,与季岫细细说起了这事。

        原来季母前两天出去进货,遇到一个临镇来的小货商,两人等仓库放货时便在一起闲聊了几句,正巧说到最近天气要降温,那小货商便道,他家里闺女原是在市里开了店专门订做蚕丝被的,奈何市里租金贵,人工费用也高,加之近年养蚕人少了收丝绵兜的成本也逐年飙升,便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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