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的声音与那轻轻一啄一样,紧贴在季岫颈畔,带着些许与平日完全不符的慵懒与困倦,说出来的声音很近却又很轻,仿佛在低声梦呓。
但那只伸出来的手却仿佛很清醒,又似乎是出于本能般精准地盖在了季岫的眼睛上,帮她遮住了窗外透过来的光线。
季岫的睫毛轻轻眨了几下,摩擦到池蔚的掌心,池蔚可能察觉出来了,怕她眼睛不适,手掌覆盖的力道变轻了几分,手心也向上侧了一下,微微悬离她的眼眶。
这样的姿势大约是比刚才要更累的,季岫很想对池蔚说不必如此,可是她却仿佛在此刻失去了语言功能似的,完全张不开口。
再仔细想想,说与不说也无甚区别,池蔚不舒服她又能舒服到哪去呢?
两个人不过是在两相为难。
季岫在心底轻轻一叹,她的眼睛并没有立即闭上,从现在这个被手掌盖住的角度望出去,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光,能看到池蔚指缝间与光交错时的明红色块。
那样明亮温暖的颜色,曾经照亮过她的世界,如今却又盖住她的眼睛,掩去了她世界的所有光……
季岫就这般睁着眼静躺了片刻,最后到底还是如池蔚所愿,慢慢合起眼皮,陷入了一片沉谧的黑暗中。
窗外天色已亮,好梦却未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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