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次却没有再说什么或者再做什么,转而低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两个时辰后,一个初具规模的墓穴终于被二人合力挖掘好了。

        卓仁郑重的将丈夫的尸体放到墓穴之中,并替他仔细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但无论她如何努力,浸满了泥水和血水的衣物依然还是不能妥帖如意。

        做完这些,卓仁又跑到旁边的小溪里掬了一捧清水,用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为柳生擦拭干净脸上的血迹。

        她就这样怔怔的看了柳生好半晌,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急忙拢了拢发鬓,又用清水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仿佛生怕自己现在的模样不够好看,而后就极为温柔的将自己的唇瓣印在对方的唇上。

        朝牧看着眼前这座低矮的坟包,浅浅的一层薄土,便是阴与阳、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他还记得阿妈在整理父亲衣衫时的千般不舍,他也记得阿妈在亲自丢下第一捧薄土时的毅然决然,他还记得阿妈临走之前轻飘飘的、但似乎又重逾山岳般的那句话:

        “我死之前,不许立碑。”

        仿佛跟随父亲一起埋葬的,还有她自己的半个灵魂。

        朝牧并没有在父亲墓前伫立太久,就转过身跟随母亲归家去了。

        一路之上,他都在努力思索自己和阿妈为什么能够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