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说,相对其他亲王而言,其实博海家对自家的奴隶的管束并不苛刻,为了吸收更多的奴隶,博海大力推行怀柔政策。

        奴隶们并没有像牲口一样,被按照性别统一关在两个巨大的笼子里,相反,博海为他们每一家都建立了独立的土坯房子,虽然面积不大,条件简陋,但至少也不用感受那骨肉分离的痛楚了。

        一日三餐虽不好吃,但也毕竟管饱,至少不用像在外面一样担心着吃了上顿没下顿。

        对于博海,大多数奴隶还是心存感激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奴隶觉得这样的生活比外面要好的多,他们愿意死心塌地的为这样的生活付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如果没有发生奴隶妻女偶尔被守卫恣意玩弄的事,或者部分奴隶因为做错事被鞭挞致死的话,这样的生活就更加完美了。

        但有些事,只要你不看、不听、不说、不想,就可以当做它永远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朝牧忽然觉得这一片黑压压的庸碌人群很可怜,也很可笑,但更可怕。因为只要你稍有迟疑,就会被那一双又一双手拖拽住脚步,进而被拉扯进那看不见底的深渊里,最终变得和他们一样。

        朝牧抬起头,透着守卫刀枪的缝隙,看着巴掌大的一片天空,露出了一抹与他实际年龄极为不符的,嘲弄的微笑。

        “朝牧哥哥朝牧哥哥”

        忽然间,跟随人流前进的朝牧听见有人在呼唤他,那嗓音清丽婉约,如同盛夏时节的百灵鸟,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给人以温暖人心的力量。

        朝牧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嗓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因为那声音他简直太熟悉了,那声音曾陪着他一起出现在山巅,出现在林海,出现在无尽的、天青色的麦浪以及他每一个瑰丽惊奇的睡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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