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宇文啸这一次却用同样严肃的神情看着他,“第一。道歉不可能,褚家在肃王府命令侍卫仗剑阻拦世子妃。是为不敬,儿子出手伤他们。是维护肃王府的尊严。第二,预防之术是圣上下令推行。责任不在她,便真责任在她,褚家也不能亲自来拿人。要追究也得圣上下旨或者京兆府出公文请她去问话了解协助调查。不是随随便便抓她回去问话,父王。如果她真去了,肃王府颜面何存?您的颜面何存?”

        肃亲王被儿子近乎冷厉的眸光盯得后背直发冷。脸上却又直发热,恼羞成怒地驳斥,“什么颜面不颜面?褚家是真死了人。我们何不体谅一下,退一步息事宁人呢?”

        落蛮听这番窝囊的话。实在是气得要紧。不禁怒声道:“我实在不明白了,我们肃王府为什么就非得这么窝囊?被人踩到脑壳尖了还得自寻台阶说什么息事宁人,凭什么啊?他褚家就都是三头六臂又如何?舍得拼这颗脑袋就总能与他磕个鱼死网破。他若因这预防之术与我为难。我也不怕他。但要我登门去找虐,把我当傻子看待,休想!”

        落蛮说完,甩脸子抱着雪狼就走人。

        肃亲王面容不善,冷冷地道:“哪里有半分当家主母的样子?还说让她去管治东宫,以她的性子迟早得为东宫惹出麻烦来。”

        宇文啸淡淡地道:“或许会,但至少有她在,东宫里任何人都不必弯腰做人。”

        肃亲王听得这话,怔了半响,脸色又赤红了起来,恼羞道:“你这是连为父都看不起了?你可知道便连你皇祖父都得忌着褚家三分?”

        宇文啸眉目里含着淡淡的失望,“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父王不至于这般,褚家或许很可怕,但可怕之人总会挑软柿子捏,您越是退缩,他便越是看准您的弱点,知否为何裕亲王能迅速崛起?就因为他性子够强硬,舍得拼这条命,褚尚书令是他的岳父,但也是您的岳父,厚此薄彼,未必无因。至于皇祖父对褚家或许是忌三四分,但那是为了平衡朝局,最终是要蓄势待发的,您若一味退缩,最终这京城将没肃王府的立足之地。”

        肃亲王没说话,怔怔了半响,又看了宇文啸一眼,便站起来背着手走了。

        他走出去的时候,背影竟有些伛偻,脚步缓慢虚浮,仿佛是受了打击一般。

        一直走出去到了外头,也不曾回头再叫宇文啸劝服落蛮去褚家。

        宇文啸静静地看着他走出去,眸色幽暗却又隐隐地浮着一抹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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