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想,人大概对什么都是有抗体的。

        就像一开始对萧凌宸的亲近称呼各种不自在,但他厚着脸皮不管不顾叫了这么多次后,她顶多也就噎一噎,终于懒得纠正了。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早点叫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帮叫医生吗?”

        萧凌宸道:“无妨,有些疼,不过能忍。”

        白术也不懂医,不知道他这种手术完到底该是什么样子,纠结片刻问他,萧凌宸沉吟半晌,道:“能麻烦给我倒杯水吗?”

        白术没有多少响,匆匆把自己烧好的水掺了凉白开,兑成温度正好的水,给他端过去,萧凌宸却又苦笑道:“我这样子,怕是没法坐起来喝的。”

        “那怎么办,我把床摇起来?”

        “不行啊,肋骨会疼的,”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坚强道,“罢了,渴就渴着吧,反正死不了。”

        “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身体?总渴着,怎么行?”

        白术叹了一口气,去厨房寻了把汤匙来,坐到他床边:“来,张嘴。”

        男人额头包着纱布,病弱得有气无力,白术心里一阵一阵揪心的担忧,动作越发轻缓,好在他也很乖巧,让张嘴就张嘴,让扭头就扭头,很快,一杯水就喝了下去。

        “刚刚手术后,应该是不能吃东西,我最好去问问医生——”

        萧凌宸道:“可以吃的。只有腹部、头颅手术,并且是麻,才不能立刻进食。我这是腿上的手术,也不是很严重,很饿的话可以进食,蛋羹、稀粥、鸡汤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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