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忧心如焚,视线一转,落到了梅雪衣的身上。

        她正在一脸无所谓地吃浆果。

        “王后!劝劝陛下啊!”沈修竹咬牙道。

        梅雪衣抬头,漫不经心:“沈世子说得很有道理,照理说,金陵小世姬的确不应该杀。可是陛下是因为她冒犯了我而降罪于她,我若说情,岂不是令陛下寒心?在我心中,没有什么能比陛下开心更重要。”

        两个男人的目光微微错愕,都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卫今朝的唇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然后迅速抹平。

        他点点头,动了动手指:“既然王后也为她说情……如此,便留个全尸。重喜,把鸠酒交给沈世子,由沈世子来送她上路。”

        近侍重喜躬身上前,托盘上盛着一只精致的玉杯。

        沈修竹长眸微张,难以置信地看向卫今朝。

        昏君眸色幽邃,居高临下,凝视他的眼睛:“沈世子若执意死谏,便自饮了罢。”

        嗓音低沉沙哑,气势沉沉,没有恶意没有怒气,只有对生杀予夺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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