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风不像深冬那么刮人,但也有几分钝刀割肉的寒意。

        何余裹了裹手抓饼上的塑料袋,随手揣进兜,往幸福小区里面走。

        小区的鹅卵石路饱经岁月摧残,石没的七七八八,只留下一堆坑,被雪掩埋着,跟一个个小陷阱似的。

        天边乌云压顶,马上要下雪的架势。

        他不爽地往手心里哈了口气。

        倒霉小区暖气坏了半个月也没人修,真下雪的话也不用开学了,明天头条就是“某高二学生冻死家中,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五百度的厚镜片染上白雾,视线模糊里一个人影从斜前方撞了过来,浑身都散发着“挡道的都给老子死”的社会气息。

        镜片糊住他也能看见这人零下十来度就穿了个皮夹克,脖子上花里胡哨的文身在五百度镜片的魔力下看着像一只佩奇——老猪佩奇。

        只见老猪佩奇手里还攥着一根钢管,大阴天还戴着墨镜的脸冲他偏了偏。

        他低下头。

        这种街头流氓一般都没什么人类理性,跟个畜生似的,谁看他眼睛他就要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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