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怕疼。手腕内侧打针,想是很不舒服;加上他发着高热,输液的温度太凉,僵紧下来整个手臂都是麻的,所以总在无意识地挣扎。
“速度慢点,别滴太快。”颜煦对护士道。然后他弯腰坐到床边,一手揽住陆允单薄的脊背,把那张发烫的脸揉进他怀里。
如此有了温暖的依靠,陆允渐渐安稳下来,手腕却一抽一抽的疼,没办法完全放松。
两个护士打完了针,一直站门口没走,又悄悄地往里瞥了几眼。她们似乎认出了陆允颜煦,看起来有点小激动,但当两人再度投来目光的时候,对上颜煦冰冷一片的视线。
他熬了两晚没睡,眼底血丝通红,白光下的俊脸泛着铁青——那眼神阴沉而凶狠,吓得护士们扭头就跑,临走前不忙偷偷议论:
“那个真的是颜煦吗……”
“不对吧,我记得他脾气超好,从来不会凶人的。”
山里的夜晚,是真的冷啊……尽管关紧了窗户,拉上窗帘,头顶的暖气呼啦直吹。可周围冷清而空阔,抬眼皆是雪白的墙,一望到底,在四周静谧无声的时候,即便有人也跟无人一样。
病房里终于只剩他们两个。颜煦揽着陆允的肩,沿他后背往下轻轻拍抚,以缓解输液的轻微不适感;而陆允刚才疼醒之后,一直是半昏半睡的状态,时而睁开眼,似乎还未恢复意识。
陆允极少会出现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大多时候即便睡着,也依然保持相当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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