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的那一刻,钱明义的样子就像是松开了救命稻草。明明是挺高大精壮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瞬间就像是薄成了一张纸。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倒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钱明义的嘴里嘶吼着,像是野兽在绝望之中发出了嚎叫,过了好半天,才总算能够分辨出他的那些嚎叫所说的是什么,只听他说道:“凭什么?凭什么?这都是凭什么?队长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些同志明明都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好人就不能长命?为什么那些畜生就可以这么得意?”

        人喊到最后也脱了力,只听他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说道:“这都怪我,我当时要是能够拦得住他们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都怪我,为什么进去的不是我?”

        刘建林看到他这样的表现,也觉得心中骤疼,在他过去十几年的革命和抗战生涯之中,他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也见过太多的妻离子散。这些对于他来说,都实在一样是见怪不怪的东西。

        总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是铁打的了,经历过那么多次的锤炼,对于这些事情,应该已经不再介意了才对。

        可是,现在看来,他还是锻炼的还不够。看到这样的场面之后,他的心明显都揪在了一起。心里面酸疼酸疼的,好像怎么都不舒服的样子。

        在哭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他心里面有些懊悔,如果当时他能够拦得住这些人,是不是现在他们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虽然还没有尸体抬出来,但也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甚至于,在经历过这一次事情之后,日本人的气焰会更加嚣张,也就会更加的不计后果。他们所试验的这种毒气弹,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之内,运用到和八路军的战场上去。

        这样的事情,是他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的。

        虽然在外界看来太岳军区第四分军区,是整个八路军的精锐所在,能力显而易见,创造的价值更加是显而易见。但实际上,第四分军区每走一步有多难,刘建林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的地位不算低,平时也跟翁钦源有过深入的交流。他也曾经听翁钦源提起过,虽然说何远这个人在跟人交往的时候,总是喜欢占点小便宜,但他的那些小便宜从来都没有占给自己的。

        何远的每一分心思都用在了自己的部队身上,对于部队他是倾注了全部心血的。

        刘建林还知道,虽然翁钦源总是喜欢躲着何远,但实际上,再翁钦源的心中,恐怕没有谁比何远更加适合当这个四分区司令员。有胆有识,对于地方也足够的支持。这样的司令员,实在是太难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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