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恒田浩二心中对于五步平川有着极大的同情感,但是,高津幸浦的命令还是不得不执行的。只不过,对于花谷正熊的行动显然更加有力,而对于同在一处的五步平川,他的行动力度就没有那么强了。

        所以,当第二天,满城的报纸都在争相报道‘刺杀案’的时候,花谷正熊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而床边的椅子上,则坐着同样脸色不好看,整张脸都绷在一起的五步平川。

        “五步大佐?”军医官要为五步平川诊治,五步平川却并不肯。他冷着一张脸,肩膀上一处枪伤,被鲜血染的通红。然而,却没有什么疗伤的心情。只听他说道:“你不必管我!只管好花谷将军的伤情就可以了。花谷将军地位尊贵,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出任何问题的。如果不尽快治好,出了问题,可要为你是问!”

        军医官顿时面露惶惶不安,“将军阁下,这怎么能够强制呢?您不是不知道,花谷将军伤的有多重!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不管换了谁来治疗,都不会有更好的情况了。这是必然的!是根据病人的情况而定的。”

        “胡说八道!”五步平川立时拍案而起,不顾自己的伤口,对着医官训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花谷将军的伤情涉及多么严重的问题吗?如果处理不好,这就不是我们高津旅团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整个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的问题!这件事情尤为要紧,半点儿不能有误。”

        可是,五步平川的话,显然不如高津幸浦那么有用,整个高津旅团的医官,不会听从五步平川的命令,却一定会听从高津幸浦的命令。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样的伤势,治疗起来称得上难度极大,如果高津幸浦有严令在前,或许这件事情还会有和缓的可能,但现在,高津幸浦明显对花谷正熊的处境不闻不问,这也就导致了,原本可以有机会救治的花谷正熊,此时此刻,也必然会被耽误了。

        医官叹息着离开,五步平川看着床上平躺着的花谷正熊,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当时他们两个遭到刺杀时的场景。

        刺客枪法高明,且明显是冲着花谷正熊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花谷正熊必然比他伤势更重。但是,少有人知道的是,如果当时不是五步平川在最关键的时候,为花谷正熊挡了最为致命的一枪的话,恐怕到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就早已经不是花谷正熊带着温度的病体,而是一具冰凉冰凉的尸体了。

        即便到了现在,眼前的情况,也依旧让他心有余悸。肩膀上没有妥善包扎的伤口,让五步平川时刻意识到,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假的,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而此时,另一边,高津幸浦的办公室内,由于没有能够得到好的回复,高津幸浦正冲着自己排出的刽子手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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