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就听何远说道：“你不了解楚云飞，但我了解他，他不是一个可以为了私利而葬送国战局面的人。在民族大义上面，他向来没有含糊过，也不可能有含糊。都知道大家说的是气话，他要是当真，那就没意思了。更何况，我现在能帮他什么呢？这么大的事情，连我这里都已经知道了情况，他那边还被蒙在鼓里，这就说明了，无论我怎么做，他都绝不可能真的按照我的计划做事，我给他提建议，也是白费唾沫。这些事情，非得他自己做不可，我是帮不了他的。”
冯金祥叹了口气，也不禁感慨道：“这话倒是真的，也不知道楚云飞到底是怎么混的。都说他官升一级，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了。可是，咱们这里，却是眼睁睁看着他把一把好牌给打得稀烂。想当初，他当团长的时候，那是千好万好。虽然也有人给咱们找麻烦，但楚云飞到底还是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但现在呢？臂膀早不是臂膀了，这小细胳膊，能把自己保住，都已经算是不错，更不用说别的什么。现在更是不成，连下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这还怎么做师长？聋子瞎子一样了。”
何远说道：“所以啊，有人适合当团长，有人适合当军长、师长，有人适合当战区司令，这都不一样。你能说，每一个战区司令都是打仗的好手吗？不能！但他们一定都是做官的好手，楚云飞这个人，就不是什么做官的好手。若是没有人帮着他的话，恐怕他的官运就要止步于此了。硬拼指挥能力，如果能够继续往上升，他得有更好的运气才行。但现在看来，起码现在，他的运气还不算是顶天的好。”
何远这边在感慨楚云飞时运不济，而另一边，听说消息后匆匆赶回师部的王福生只来得及看到楚云飞怒而摔下电话的一幕，他连忙急匆匆的上前，拦在楚云飞身前，“师座，别告诉我，你是在跟何司令员通电话？”
楚云飞猛地看向王福生，“你怎么知道的？”
王福生丝毫不惧的跟他对视，“这有什么难猜？我刚刚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这个事情，能够给你打电话的，不会是楚中梁，只能是八路军的何司令员了。师座，你太冲动了！这个时候，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必要得罪了何远那种人？”
“何远是哪种人？你好像很了解他？”楚云飞逼视着王福生，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无处释放，好像也只能够朝着这个离他最近的人动一动脾气了。
他的怒火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这个做师长的，刚刚从何远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部队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事情。可王福生这个副师长，却好像是比他知道的还要更早一些。否则，为什么看他现在赶过来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
王福生浑然不怕，对他说道：“还能是哪种人？你不得罪他，他大概还能跟你称兄道弟。你得罪他一次，就上了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名单。这种人，若不能一棍子打死，便绝不能得罪！否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师座，你糊涂了，越是现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稳住心神，不能受外物所扰！这样，我们才有破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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