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瑾晨诧异的不是唐璿的亲民,而是不久前的西洲曾遭到战乱摧毁,时至今还不到一年,王瑾晨诧异唐璿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战乱下的城池恢复得如此好。

        “抚慰使请随我来。”唐璿将王瑾晨带入西洲都督府,府中院子两旁还种了几颗葡萄,枝繁叶茂的葡萄藤缠绕在木棚上,垂下的葡萄摇摇欲坠。

        “院子空着也是空着,西洲水土好,我便让娘子在院里移种了几颗葡萄想用来自己酿酒。”唐璿命人呈上一些西洲的瓜果与葡萄酒。

        王瑾晨发现屋中摆了一把破损的横刀,横刀上除了老旧缺口还有不少划痕,擦得光亮的剑身印着一双似鹰眸的眼睛,唐璿走到王瑾晨的身侧顺着白须道:“永昌元年是安西最艰难的时候,因为韦氏的失误与安西都护的大意轻敌而让我军大败,吐蕃攻克焉耆,我从碎叶城支援不及,只得将残余部队收拢退至西洲防守。”

        王瑾晨后退了几步,唐璿盯着横刀一动不动,“吐蕃做足了准备要将西域夺回,西洲守军原就不多,加上我带来的一些伤残,”唐璿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划过刀身,“初入西洲时为这里的富饶所吸引,先辈们拼干了血汗打下来的疆土怎可在我辈手中丢失,吾虽一届文臣,却也愿为国家坚守到最后。”

        “唐都督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为国家出生入死,是大周百姓与朝廷之福,也是陛下的福气。”

        唐璿扭头,“陛下登基的消息极早就传到了西域。”

        “陛下放弃安西是迫不得已,没有哪个君王不想开疆扩土,只是陛下的路比历任皇帝都要艰难,这一点,局外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我并不关心朝廷的争斗,我只在乎西域能否拿回来。”唐璿的心思都在西域百姓身上。

        “当然,大唐不会放弃任何一块疆土,大周也是,下官这次是代替天子巡察四方,同样也是来给诸位边将带话的,中央对陇右不会放弃,也不会舍弃任何一位为国戍边的将士。”王瑾晨走上前轻轻抚着老旧的横刀,“陛下虽是女子,却不是弱女子,她和祖高皇帝、太宗皇帝一样,都是有雄心的帝王,亦渴望千里同风,天下太平。”

        “吐蕃虽然控制了于阗,但是安西四镇长期处于中原管辖下,百姓得教化,归心似箭,如果抚慰使能够回去向陛下请旨发兵,一定能够收复,收复了安西四镇,西域百姓的心便会真正向着大周。”

        “唐都督的话下官记住了,下官回去一定转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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