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晨是与来俊臣一同出现在东宫,长子见‌来俊臣上前便护在父亲的身前,“中丞抓了东宫的人难道连我父亲也要‌一起带走吗?”

        “寿春郡王多虑了,殿下是皇嗣,虽无册封,却是满朝文武公认的储贰,下官怎敢无诏僭越,以下犯上呢。”来俊臣上前,朝李旦拱手,“殿下,下官入殿只是想告诉殿下,东宫今日有此难乃是有人告密圣人,至于是何人,下官也不得而知,圣人有诏,下官不敢违,还请殿下海涵。”

        寿春王盯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来俊臣很是不屑,害怕长子冲动胡乱说话的李旦连忙将‌其拉扯至身后,朝眼前的红袍卑躬道:“中丞是大周臣子,听命于圣人,尊诏行事,我明白的。”

        “殿下明白就好。”来俊臣笑眯眯道。

        李旦盯着来俊臣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脸,旋即又看向身后的跟随的绯袍,大着胆子道:“那些东宫属官跟随了我十余年,从王府到东宫,他们都是出身微寒穷苦孩子,还望中丞垂帘与慈悲。”尽管李旦知道这样的言语对于一个杀人如麻的酷吏来说毫无作用。

        很显然,这句话并不是说给来俊臣听的,听出弦外之音后来俊臣没有回头,只是盯着皇嗣笑了笑,应承道:“殿下放心,圣人既然派下官主审,公是公私是私,肃正台与秋官一向秉公办事,下官也相信东宫属官们对殿下的一片赤胆与忠心。”来俊臣旋即回头朝身后的王瑾晨说道:“王侍郎,您说是吧?”

        王瑾晨走上前,“若是东宫遭人陷害,下官等一定查清以证殿下清白。”

        李旦听后神色稍显慌张,但依旧还是与眼前的官员赔笑,直到二人将侍奉东宫的属官全部带走后,李旦双目失神‌的瘫软在椅子上。

        长子皱着眉头,“他们冤枉了母妃,冤枉了父亲一次还不够,都这样了,父亲还不去同祖母自证吗?”

        “你懂什么!”李旦色变,突然怒道,“你祖母能够因‌为一个婢女而容不下你母亲与德妃,因‌一个婢女而疑心亲儿子,如今又因‌为告密连一句问话都没有就直接让御史拿东宫的人,你父亲就是说破了天她都不会信,除非我死在她眼前!”

        寿春王低着脑袋不再多言,李旦攥着椅子的扶手,看着几个尚未成年的儿女,“为父要是死了,这个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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